第156章-《穿成渣A后我的O怀孕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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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为沈风荷做到哪一步。

    但起码现在,她觉得自己还得留着最后一丝底线。

    她不会去插足一段婚姻,因为那是她们订了契约的,无论那段婚姻多不幸,沈风荷的伴侣多糟糕。

    可在恋爱阶段,各凭本事。

    也可能很久以后,顾沂雪会为沈风荷放弃底线。

    她想,她这种孤魂野鬼可能生来就不适合有底线这种东西。

    顾沂雪兀自想得出神。

    梁适声音很轻,“有些南墙还是要自己撞,到时你喊我,我把你接走。”

    这算是朋友间独特的安慰方式。

    顾沂雪闻言轻笑,“谢了。”

    //

    梁适每天都会给许清竹打视频电话,但因为最近戏份都压缩到一起拍,能打电话的时间少之又少。

    但许清竹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。

    梁适每次都会跟她说多吃点儿,甚至晚上给她点家附近好吃的外送,她也还是没能胖起来。

    看上去就连精神状态都很恍惚。

    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愈发折磨人。

    而越到快结束,顾沂雪越兴奋。

    也可能是心里有盼头。

    梁适还看到了顾沂雪定的婚纱,漂亮又不失个性,很适合顾沂雪。

    如果那天顾沂雪是新娘,一定是让人看到便会赞叹的新娘。

    可梁适总担心她会铩羽而归。

    所以提前给她打了一次又一次预防针,但有天晚上她跟顾沂雪喝多了。

    顾沂雪红着眼睛笑道: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沈风荷啊,太爱她家了,她爱她的爸妈和弟弟妹妹比爱谁都多,对她来说跟谁结婚都没差啊。”

    顾沂雪说:“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?”

    梁适回答:“可她订婚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抢过来呗。”顾沂雪说:“即便只有1%的概率,我也还是要试试,不然我的人生可太无趣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了沈风荷的人生,还叫什么人生啊。”顾沂雪轻笑:“我得试试。”

    梁适那天因为顾沂雪哭,自己也跟着哭。

    脑袋埋在膝盖里,整个人蜷缩在一起。

    好像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顾沂雪问她:“你哭什么啊?”

    梁适说:“我老婆快死了。”

    顾沂雪:“……你有病啊,咒你老婆干嘛?”

    梁适闭了闭眼,“她再跟我在一起,就要死了。”

    顾沂雪一顿:“你在说什么屁话?”

    梁适问她:“要是沈风荷跟你在一起会死,或是很痛苦,那你还要跟她在一起吗?”

    顾沂雪闻言酒醒了一半,沉默了好久好久。

    久到梁适已经开始打盹,顾沂雪才说:“那还是我死吧。”

    顾沂雪说:“我可以死,沈风荷不行。”

    梁适眼泪倏地掉下来,问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顾沂雪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,突然有了点知心大姐姐的样儿,“傻妹妹,为什么你不知道啊?”

    “沈风荷啊,就是我的命。”顾沂雪借着酒意说:“我死了,她还可以活,还有更好的人生。”

    “但要是她死了,我也不会活的。”顾沂雪撑着下巴,唇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:“我的人生没有意义了啊。”

    没有意义的人生,算什么人生。

    梁适当天夜里哭到眼睛肿,连手机响都没听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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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心途》杀青那天晚上,梁适在杀青宴上跟大家喝了不少酒。

    她白天还收到了许清竹订的花,祝她杀青愉快。

    甚至连祁唐和唐醉两个小姑娘都有。

    在剧组礼仪这一块,许清竹做的比梁适还到位。

    怕人们闲言碎语,就连梁适最不喜欢的孙橙橙也有许清竹差人送来的花,不过明显和她们的不是一个级别。

    梁适晚上喝到快十二点,在回家与不回家之间摇摆不定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找了代驾把自己送回去。

    车子停在楼下,她坐在车里不断拍自己的脸,让自己勾起一个笑来。

    等到恢复得差不多,梁适才上楼回家。

    许清竹已是一觉醒来,这些日子重复做的噩梦还未停歇。

    因为失眠多梦,她的记忆力也愈发差,助理给她把药取回来,就放在她办公室的抽屉里,可她每天回家的时候都忘记带。

    所以连着好几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。

    她还躺在沙发上等梁适回来,可左等右等也不见梁适的身影,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,也石沉大海。

    再给她打电话,发现关机了。

    可能是在杀青宴上喝多了,手机没电。

    许清竹一个人在家里,安静到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,愈发焦躁不安。

    干脆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来醒着,今天是梁适的杀青宴,如果她回来,应当是要给她庆祝一下的。

    即便梁适不回来,自己一个人喝了这一瓶酒,应该也是能睡个好觉的。

    浓郁的酒味在房间里漫散开,许清竹窝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若是换做寻常,她应该是有心劲儿再看会书的,但最近她总是什么都做不下去。

    甚至情绪都敏感了许多。

    那天因为刷到一个短视频,就几十秒,她竟然看哭了。

    而且哭到不能自已。

    以及她的经期出了问题,那天应该是大姨妈来了,却只出了一点儿血。

    之后就再没有过。

    不过那之后的两天倒是休息的还可以。

    只是在两天后,那个噩梦卷土重来,许清竹拿它毫无办法。

    她甚至还去挂了精神科的号,找了最最专业的精神科医师问诊,还去找了她以前的心理医生顾医生。

    说得都大差不差,是她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。

    确实也不小。

    公司需要新融资,需要收购小公司,确定未来发展方向,跟陆家那边合作,还有和海薇那边的联手,虽然有舅舅他们帮衬着,但大事儿还得她自己来。

    在此之前的很长时间里,她不过是个学生。

    她好像并没有这么强的能力去接手这些事情。

    纵使在跟陆佳宜的合作之中,陆佳宜出力比较多,基本上帮她弄去了最复杂的部分。

    许清竹很欣赏这样的合作伙伴,但不知为何,在跟陆佳宜的相处中,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喜欢陆佳宜。

    她对自己这种感觉很是疑惑。

    要知道,她原来从未有过这种感受。

    后来她才想起,梁适曾说过,她应该是有一个更喜欢的人。

    那个人应该是陆佳宜。

    那些原本应该在她生活中很敏锐的东西,这会儿却总要花好长时间去消化。

    甚至偶尔根本反应不过来。

    因为失眠,许清竹还感觉自己的身体愈发笨重了。

    那天中午吃完饭,因为电梯人多,她试着走楼梯,爬了两楼就气喘吁吁,最后还是去乘坐了电梯。

    许清竹感觉自己的生活黯淡无光,和以前并不相同。

    不过她现在养成了一个习惯,她每天晚上都会写日记。

    日记单调又无聊,只有频繁在重复的两句话:

    【今天也要记得跟梁适说我爱你哦。

    笨姐姐,我好爱你。】

    许清竹没等来梁适,便先贪杯地喝了一口,然后觉得味道不错,一口又一口,最后喝了一杯。

    家门响动的那刻,她立刻起身,几乎是小跑着飞奔到玄关。

    正好和进门的梁适撞个满怀。

    梁适没预料到,不过还是下意识把她抱住,怕她碰头,用手垫在她额头上,没让她磕在自己的肩膀处。

    许清竹贪婪地闻她身上的味道,却只闻到了散不开的酒味。

    她皱着眉头说:“喝了多少酒啊?”

    梁适轻笑,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,“杀青宴,喝得有点多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还能跟我喝吗?”许清竹问:“我也醒了酒。”

    “能。”梁适说:“我酒量现在真的很好。”

    许清竹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牵着梁适的手往家里走,两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谁都没说话,省去了那些寒暄。

    单纯地喝酒,不过许清竹是窝在梁适怀里喝的。

    她坐在梁适腿上,偶尔还回头亲她一下,酒渍落在她唇上。

    客厅的灯昏黄,楼下是车水马龙,整座城市的灯和客厅里的灯交相映衬,氛围感十足。

    随后许清竹坐在梁适腿上,接了一个绵长而热烈的吻。

    许清竹被吻到热泪盈眶。

    梁适笑着擦去她眼泪,“哭包。”

    许清竹撇撇嘴,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你吻技有进步。”

    梁适的耳朵一痒,顿时跟着了火似的。

    一瓶酒几乎大半都被许清竹喝掉。

    梁适只纵容她胡闹,时而还会配合。

    许清竹甚至“不小心”把酒洒在她锁骨上,然后又喝干净,美其名曰不能浪费。

    梁适的身子随意搭在沙发上,怕她受伤只能扬起脖颈。

    之前为了搭配好看,买了条项链戴,最后也摘掉扔在茶几上。

    许清竹还问她:“你明天就不拍戏了吧?”

    梁适点头。

    许清竹便在她锁骨上咬出印迹。

    牙齿尖锐,咬的梁适倒吸一口凉气,手也只能抓住沙发,没敢动她。

    许清竹这也算欺负人。

    梁适无奈,掐她的腰,却发现睡衣下空落落的,腰围比之前小了一圈。

    一时间不知是何心情。

    忽然就没舍得掐,只搓了搓她腰间的那一小块肌肤,给她搓红了。

    许清竹还拍她手,“干嘛?”

    梁适说:“你欺负我。”

    许清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,挑衅道:“那你也来欺负我啊。”

    梁适无奈:“你就仗着我舍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也舍不得欺负你。”许清竹贴近她耳畔:“姐姐呀~”

    她的语调旖旎又绵长,听得人心尖儿都在颤。

    许清竹说话的热气悉数吐露在她耳朵里,弄得她耳朵好痒。

    许清竹说:“在床上的欺负,不叫欺负。”

    梁适的脸就像是天边的红烧云,一瞬间铺满天际。

    她抬手打了下许清竹的屁股,“没个正形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都是跟谁学的?”梁适咬牙切齿地问她。

    许清竹喝得有些醉了,她慵懒地趴在梁适肩膀上,几乎是一字一顿道:“无、师、自、通。”

    许清竹说:“因为我太爱你了啊,所以想把最好的都给你。”

    许清竹抱住她的脖子,盯着她看,眼尾泛红,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兔子。

    “你不主动,我就都学了。”许清竹说:“你跟着我步调走就好了。我教你……”

    喝多了以后的许清竹不知羞,却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得太大声,于是贴在梁适耳边,几乎是用气声说:“怎么把我吃、干、抹、净。”

    梁适手一滑,差点把她掉下去。

    还好许清竹抱得紧。

    这举动逗得许清竹咯咯笑,埋在她怀里笑个不停。

    梁适无奈,她抬手在许清竹背上轻拍了一下,“少学那些不正经的,我自己会学。”

    “你跟谁学?”许清竹问。

    梁适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床上的事儿。”许清竹跟只猫似的蹭蹭她,“自然还是跟我学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梁适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以后别喝酒了!

    真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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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梁适被她撩拨得不知所措,却又只想跟她聊天,而不是去闹去荒唐。

    也幸好许清竹喝完酒以后便开始犯困,闹着让梁适把她抱回房间,然后要窝在梁适怀里睡。

    梁适等她睡了之后起身去弄了蜂蜜水,然后自己先喝了一杯,又在床头放了一杯,怕她宿醉起来之后头疼。

    等做完这些又去简单洗漱了下,这才蹑手蹑脚地躺在许清竹身侧睡觉。

    房间里安静下来,就连月光也隐匿在云层之中,只留下了一层朦胧。

    许清竹却紧皱着眉头,额头上浸出一层薄汗。

    就像是沉入一片深海之中,眼前全是血色,不断有人把她往下拽。

    分明是可以漂浮上去的,她的手臂尽力向上,可还是不可避免地沉下去。

    片刻后场景变化,她被扔在迷宫里,眼前的雾沾染着血色,好似会引起人心底最可怕的欲望。

    许清竹害怕地想要逃,却被人拉着脚拽回来,然后刀子划过肌肤的声音。

    刺啦——

    特像是刀子划烂昂贵丝织品的声音。

    可疼痛是真实发生的,她的皮肉好似在一瞬间裂开。

    许清竹错愕地回头,却看见了梁适那张脸,她张了张嘴想喊梁适的名字,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糊住了一样,根本喊不出来。

    她只能恐惧地看着对方朝她走过来,然后举起她手中的刀,锋利的刀刃折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
    不过一瞬,刀便刺入她小腹,疼得她眼泪直掉。

    她想说:“我是许清竹啊。”

    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,只能看梁适不停地把刀挥过来。

    刀子穿过肌肤和骨骼的痛楚让人头皮发麻,如果就此死了没知觉倒也罢,可偏偏还有。

    就像是在直面自己的死亡,感受临死前的痛苦。

    不,那不是梁适。

    梁适说过,如果手中有一把刀,刀刃也一定会对准她自己。

    许清竹不断催眠自己,可……站在那里的就是梁适啊。

    那把刀刺穿了她的骨骼和肌肤,将这些雾都染成血色。

    许清竹发不出声音来。

    随后场景变化,是在她们之前住的那栋别墅里。

    许清竹的身体没有受伤,可是那些痛楚还残留在她记忆深处,被刺伤过的地方她都不敢动。

    一片漆黑。

    外头是不绝于耳的蝉鸣声,像在昭示着夏天的结束。

    许清竹蜷缩在角落里,不敢发出任何声音,可是头发忽地被拽住,那把刀又对准了她的脸。

    然后是刀子划过脸,划过她的肩,划过她的小腹……血色蔓延。

    每一处就很痛。

    许清竹告诉自己,这是个梦。

    都不是真的。

    她想从梦里醒过来,可怎么也醒不来,还有声音在她耳边说:“这才是真的……你看到的都是假的。”

    许清竹浑身都痛,她感觉自己身上的血都快要流尽了。

    她张了张嘴,说不出一句话。

    还不及那濒死的蝉。

    许清竹躺在地上,然后看梁适那张脸在她眼前不断放大,她张大嘴,想跟她说:“老婆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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