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天不亮,晋王府便忙碌了起来。 窦清漪早早地去了陆骐的院子,催促陆骐洗漱更衣。 陆骐自帐幔中起身:“知道了,娘。” 窦清漪激动地说道:“娘在外面等你!” 陆骐拨开帐幔下了床,先处理了一下腿上的伤势。 那日他正在太子府养伤,忽然陆临渊顶着他的脸潜入主院,跟他把身份换了回来。 之后,便听闻他出门给皇祖父寻治疗头风的草药去了。 “骐儿!” 窦清漪忍不住又催促了一番。 陆骐看着明明才三日,便已痊愈了大半的伤势,对于燕小九的医术有了新的认知。 “喏,给你,万一你那个爹来查看你的伤势,记得把它贴上。” “你受伤了?” “皮外伤而已,做戏做全套。” 脑海里闪过与陆沅当日的谈话,他神色复杂地打开了陆沅给自己的小匣子。 里头是一块鱼胶做的人皮,他抵触地皱了皱眉,将匣子合上。 “骐儿!” 窦清漪轻轻敲了敲门,“要不要让人进屋伺候?” “不用了,娘,我出来了。” 陆骐取出人皮贴在了伤口上。 房门打开,陆骐身着郡王朝服,神情淡然地走了出来。 窦清漪望着容颜清隽、矜贵不凡的儿子,眼底满是欣喜和与有荣焉。 她抬手,理了理儿子的衣襟:“我儿,越来越有王储之风了。” 陆骐道:“娘,太子才是王储,即使太子退位,也还有父王。” 窦清漪不以为意:“那不迟早是你的?” “陛下正值壮年,窦侧妃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,是在咒陛下归西么?” 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自大门外响起。 窦清漪脸色一僵,转身朝着大门望去。 就见身着朝服的晋王与晋王妃踏着晨曦,并肩而入。 她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悦,却仍是规规矩矩行了一礼:“清漪见过殿下,见过王妃。” 晋王妃没好气地说道:“窦侧妃来自民间,从前不懂规矩,本妃不怪你,可既然入了晋王府,当了府上的侧妃,就该谨言慎行,别给晋王府招来灾祸。” 陆骐拱手道:“父王,王妃,我娘并非有意,请父王与王妃海涵。” 晋王妃慢悠悠地说道:“我们海涵她,谁来海涵我们?祸从口出,你是读书人,这个道理该比谁都明白!” 陆骐行礼道:“骐儿谨记王妃教诲。” 窦清漪暗暗捏紧了手指。 一个、两个都想骑到她头上,等她儿子当了皇帝,她倒要看看,究竟谁才是后宫之主! 晋王和颜悦色地说道:“骐儿,肚子还疼吗?” 这几日,陆骐以腹痛腹泻为由,在院静养。 陆骐道:“好多了。” 晋王点点头:“把药喝了,便赶紧出发吧。” 下人端上一碗调理肠胃的汤药,陆骐闷头喝了。 “父王。” 他开口。 晋王问道:“怎么了?” 他正色道:“陆临渊今日会受封吗?” 晋王拍了拍他肩膀:“父王已安排妥当,你什么也不必想,今日,是你的大日子。” 窦清漪心花怒放。 陆昭言,你看到了吗? 你儿子当不上护国麒麟,你很快便会失去太子之位。 这是你抛弃我们母子的代价! “你就不用去了,窦、侧、妃。” 窦清漪猛然回神,怔怔地望着对自己冷言相对的晋王妃,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跟着三人一路来到了晋王府门口。 受封大典,只有王妃才有资格前去。 窦清漪涨红了脸,低声道:“我只是想送送骐儿。” 晋王妃冷声道:“本妃是骐儿的嫡母,自会照料他。” 自始至终,晋王妃都没给窦清漪好脸色,晋王在一旁见了并未替她说半句话。 窦清漪感到了深深的屈辱。 晋王妃,就先让你再嚣张几日,届时,你也好,姓白的也罢,统统都要匍匐在我窦清漪的脚下! 陆骐与晋王、晋王妃坐上了出行的马车。 麒麟受封乃是国之要事,比他与公孙流萤的大婚更令人瞩目。 大街上,随处可见巡逻的御林军,以及看热闹的百姓。 麒麟大典设在皇城以东的祭坛,以往秦王府举办重大祭祀活动,皆是在东祭坛举行,百姓们会自发前去围观。 御林军早在三天前便开始轮岗,将四周的隐患清除得干干净净,并用护栏围住祭坛,专程为百姓划出了一圈位置,同样派了重兵把守。 晋王府的马车抵达祭坛附近时,文武百官已经到了。 睿王、齐王见到他,赶忙走上前。 “大哥!大嫂!” 二人打了招呼。 晋王妃跟在晋王身后下了马车,颔了颔首:“三弟,四弟。” 睿王四下看了看,对晋王小声道:“太子府的人还没来。” 晋王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:“骐儿,到了。” 陆骐下了马车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