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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还没到厨房门口，就听见里头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响，那声音带着股子烟火气，在这宁静的清晨格外亲切。

    走进厨房，只见建平正站在灶台前，左手稳稳地端着一碗面糊，右手拿着筷子，一下一下地往锅里搅和，锅里的粥正咕嘟咕嘟冒着泡，热气腾腾地往上蹿，模糊了建平的脸。

    他的左腿微微有些弯曲，可即便如此，他干起家务来依旧麻利，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。

    “醒啦？”建平察觉到春红进来，头也没回，只是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，“快去洗漱，早饭马上就好。”

    春红走上前，轻轻挽住建平的胳膊，心疼地说：“你腿不好，咋不多睡会儿，这些活儿我来就行。”

    建平停下手中的动作，侧过头看着春红，眼神里满是宠溺：“我这腿都这样好些年了，早习惯了。你昨晚操心了一晚上，多睡会儿是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春红鼻子一酸，想起昨晚一家人围坐，说起儿子浩浩学习的事儿，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。

    她松开建平，转身拿起一旁的毛巾，边擦脸边说：“昨晚想了一夜，越想越觉得浩浩可能真不是读书的料。”

    建平重新拿起筷子搅粥，沉默了片刻，才缓缓开口：“咱也别太早下结论，浩浩还小，说不定哪天开窍了呢。”

    春红叹了口气，语气里满是无奈：“都上初中了，成绩还是上不去，每次考试都愁死人。你说，咱家里开着酸枣仁厂子，也不缺那点钱，要是浩浩实在学不进去，还不如回来帮衬家里，以后把厂子接过去，稳稳当当过日子。”

    建平把熬好的粥盛进碗里，盖上锅盖，这才转身面对春红：“话是这么说，可我还是想让浩浩多念点书，多学点本事，以后的路也能走得宽些。”

    两人正说着，院子里传来婆婆秀花打扫卫生的声音，笤帚一下一下扫过地面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    春红和建平端着粥走出厨房，就看见秀花正弯着腰，仔细地扫着墙角的落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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