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江衔月强忍着不适,目光扫过四周。 脚下是光滑如镜的黑色玉石地面,倒映着头顶同样深邃的穹顶。 巨大的、形态奇异的黑色石柱支撑着这方空间,石柱上雕刻着无数繁复到令人目眩的符文和图腾,无声地流转着微弱的光华。 空旷,死寂。 没有守卫,没有侍从,只有无处不在的沉甸甸的威压。 终于,在一处偏殿的巨大石门前停下。 石门古朴厚重,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乳白色光晕。 殿内光线柔和,空间不大。 中心处是一个由黑色晶石垒砌而成的莲花形高台。 高台之上,悬浮着一块约莫一人高的、通体莹白剔透的玉髓。 而周不移,就静静地躺在那玉髓的中心。 他双目紧闭,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,比江衔月这个伤号还要难看百倍。 平日里那副懒洋洋、万事尽在掌握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和脆弱。 尽管来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,看到周不移这副模样时,江衔月的心还是猛地一揪。 她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,靠近玉髓台。 心里像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,又沉又闷,透不过气。 这感觉太不真实了。 那个精于算计、好像永远有后手的周扒皮,那个把她当牛马使唤的黑心老板,怎么就躺在这儿了? 她张了张嘴,想骂他两句“活该”或者“叫你逞能”,可话到嘴边,只剩下干巴巴的一句。 “周……周不移?”声音很轻,像是怕吵醒了他。 没有回应。 只有玉髓散发的微光,安静得让人心慌。 前一刻她还疑神疑鬼,觉得他是不是又在背地里搞什么名堂算计她。 现在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脸,那些怀疑瞬间变得像针一样,扎得她有点难堪。 她宁愿他是在演戏,是在骗她。 至少那样,她还能冲上去踹他两脚。 可现在怎么办? 自己法术没了,像个废人。 裴忌那边一团乱麻,裴家像个藏着毒蛇的窟窿。 雁山那个邪阵是悬在头顶的刀,金鼎刚炸完,又冒出个尸傀控心术…… 一桩桩一件件,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上来,勒得她喘不过气。 她以前多简单啊,看谁不顺眼,一剑扎过去就完了。 现在呢? 面对这些藏在暗处的算计、错综复杂的阴谋,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,像灌满了浆糊。 第(2/3)页